父亲
当暑气卷着“双抢”的忙碌
融入黄昏 我以为可以
迎着那个回家的黑影
叫一声
爸爸 像邻家女孩
沁甜的欢呼 但我没有
心底的声音
淹没于
弥漫的汗香
当我背起书包准备
上学 我以为可以
对着期待的目光
叫一声
老爸 手里紧攥
借来的学费 但我没有
胸口的声音
跌落于
满脸的褶皱
当我扛起行囊将要
远行 我以为可以
追着那个转身的背影
叫一声
爸 但我没有
声音不知
遗落
哪里
我回到熟悉的
乡村 回来又
离开 迷惘于
招呼那个佝偻的身影
以及车尾箱堆着的
蔬果
有些改变一辈子完不成
对父亲的称呼 我只学会了
字典里翻不出的
方言 那个土得掉渣的“yá yá”
就像喉咙口
丛生着马绊筋 又像
山塘边的棘丛长不出
城市的兰花
直到有一天 我也成了
父亲 喜欢让女儿
对我各种的亲昵
爹地 老豆 巴比
还有各种娇媚
各种嬉闹 而此时
父亲
在旁边迷迷的笑看
把我郁积的遗憾撕成
无尽的忧伤
家训:待人用心吃得亏,做事用脑吃得苦。
(作者供职于长沙高新区管委会某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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